闭嘴叫大王

不想做图的剪刀手不是好文手.

【铁虫】Ephémère.(2)


半神话AU

上世纪欧洲背景,有希腊神话人物

铁三十八,虫十四五,HE预定

Ephémère:朝生暮死的 昙花一现的 转瞬即逝的.


Summary:“先生,求你了…我不想走…”彼得从未在托尼眼中见过这眼神,仿佛他是一个只配在地底深处腐烂的低贱玩物,这种认知令他如坠冰窟。


“滚出去,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

前文:https://stark0529.lofter.com/post/1f9880a0_1c68b1beb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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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吹拂过的四月,空气中弥漫着刚刚盛开不久的风信子花香,夹杂着海水演变成一室旖旎,席卷了彼得的所有感官。


猫儿一般懒懒的掀起眼皮,视线迎上托尼带着笑意的眼,以往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却带着浓烈的暗示意味。




唇缝挤出的破碎音节渐渐染上难耐的哭腔,彼得蜷起脚趾如同迷失在暴风圈中央的溺水者,只有用力攀附托尼的肩膀才能换来一丝喘息的机会。被撞散的意识盛开成烟花,最终在眼中化为明月星辰。



「Love is composed of a single soul inhabiting two bodies. 」


清清楚楚,像神灵亲自吟诵的神谕。又模模糊糊,恰如某人梦中的呓语。





偏头无意瞥见镜中的自己,眼角未干涸的泪痕,肌肤上的斑驳印迹,都让脸上未消退的红晕再次加深。随着心跳声变得绵长的呼吸,彼得盯着被攥出褶皱的床幔有些出神。男人像只餍足的狮子般枕上少年胸膛,眯起眼任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探入发间。发丝与缱绻交缠一同绕上指尖,男孩儿情窦初开的含蓄朦胧,一如月色。




在爱者与被爱者*这段关系中,彼得想自己无疑是幸运的,却也无可奈何。或许某天托尼会在旅途中将其他少年带回家,教导他们如何成长并与其共度余生。只有一个爱人的爱者少之又少,就托尼的身份地位而言,只有一个爱人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。更何况…托尼从未承认自己是他的被爱者,只以导师身份自居教导彼得,事无巨细亲力亲为。 




“先生?”梳理黑发的手顿了顿,使用过度的喑哑嗓音打破沉默,托尼低低的应了一声,无意识的上挑尾音足以让少年为之失神。你为什么从来不肯给我一个吻呢?咽下在舌尖打着转叫嚣的疑问,注视着托尼起身的背影,彼得放轻声音开口。“您要走了吗?”



“明天一早,”声音由远及近,托尼的语气淡到听不出情绪,手上为彼得擦拭身体的动作却温柔至极。“我会给你带些新奇玩意儿回来的。”


“那您回来的时候…”彼得字字斟酌,果然少年一旦动心就会变得小心翼翼。生怕一不小心,捧在手中的真心就会在破碎后掉落进爱琴海。“……会带别人回来吗?” 



“别想那么多,很晚了,睡吧彼得。”


托尼生气了,这是彼得脑海里的唯一认知。他知道自己本不该问出这种奇怪的话,但只要想到还会有个和他一般的少年站在托尼身边,极为复杂的情绪如同扼住脖颈的手,让他无时不刻都在感受窒息的痛苦。 




毒药般的虚假承诺都吝啬,又遑论赐他半个虔诚的吻。



听着托尼逐渐平稳的呼吸,彼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将月光锁在眼底。不甚安稳的睡去,就连梦里也被阴霾笼罩。每晚都从身后拥着自己的人,这次却选择了背过身置之不理。托尼不是自己,无法懂得代表肯定与承诺的吻对被爱者有多重要。又或许是他懂得,但从始至终都不想给。

 

 

大抵是知道托尼要离开,就连阳光都异常温柔的从云端洒下。彼得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迷迷糊糊想要掌心下托尼身体的余温已经渐渐消逝。仓促爬起身甚至顾不上将鞋绑好,手中握着从花园中采下的紫色风信子,彼得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港口。所幸由于清点带去其他地方的货物,托尼尚未登上远去的船只。

 

“先生——”托尼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,早在余光瞥见彼得奔向港口的身影之后,他就以清点为借口让起航延后。

 


以往在离开前两个人一整天都是密不可分的腻在一起,而昨晚连拥抱都不曾有一个,天知道托尼有多想把默不作声哭泣的人揽在怀里。他当然清楚彼得想要什么,但他无法用一个承诺一个吻将少年自私的留在身边。他是世人口中的浪子,运筹帷幄间将所有对手玩弄于股掌,想要他命的人数不胜数。每一次远行托尼都怕再也回不到他身边,他不是那个能让彼得托付终身的人。

 

那是他的厄俄斯,是他在噩梦中唯一能抓住的曙光,不远万里踏入他苍凉荒芜的心,解救了早已封闭起来的自己。他不能如此草率的就决定了彼得的一生,在他遭遇不幸而无法再将他庇护在自己羽翼之下,人世间的一切恶意,都会化为锋利刺向彼得。

 

若是真有这么一天,不如一开始就将他推远,这也是托尼能在魂归故里之后,唯一能为彼得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
 

 

“先生!”

“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?”视线落在光着的脚上,托尼毫不意外的黑了脸。

“不是这样,事实上我怕赶不及送你!你知道的…”将风信子递给托尼,彼得开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,却被来告知可以出航的船员所打断。

“好了,听着小彼”对放在手心里的风信子不甚在意,也就不明白彼得的真正意图是什么,“我该走了,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
“可是先生……”


再没有只言片语,只留下彼得抱着托尼离开前塞进怀里的鞋望着海平面出神。



有时候,在你深爱之人离开之前,你未必有机会说出所有该说的话,有些话真的能等到回来再说吗?



***



得知托尼回来已经是深夜,他在信中说过等风信子第一次花期结束就会回来,虽然知道柯罗诺斯不会为谁暂停时间,归来的时间却依旧是比预期还要晚了一个月。赶到灯火通明的港口,虽是盛夏,彼得却感觉比世上最寒冷的角落都要冷上几分。



最令他恐惧的事还是发生了,回来的不止托尼一个人。




彼得见过这种温柔,世上一切美好甚至都不及万分之一,每当托尼的眼神转向他,彼得甚至以为要溺死在那片琥珀色的星海。花开十里,每一片都为他写满眷恋,而一场暴风雨离去,一切都不复存在。



现在托尼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,温柔与体贴都不再与他有关。即使雨水打湿了所有人的头发,他也能看到托尼伸出手牵过那个少年,被众人簇拥着下了船,一如既往地与其他人谈笑风生。如鲠在喉的感觉令彼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,只能踉跄着后退,用尽全身力气逃离这个令他绝望的地方。然而彼得看不到托尼隐匿在笑容之后紧咬的牙关,更看不到蜿蜒的黑色纹路在托尼的脖颈上若隐若现。





站在所谓的“家”门外,彼得已经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水。他不知道他还能去哪,曾经有托尼的地方就是他的家,但现在这个家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他了。瑟缩着躲进自己小小的花田,等雨停就离开,在托尼开口前主动离开吧,这大概是彼得能给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了。



命运最喜欢做的就是捉弄凡人,在天亮前托尼就已经将浑身滚烫的彼得抱回了属于他们的卧室。半梦半醒之间彼得听到了“婚礼”“给他最好的”所拼凑出的词汇之后,便再次陷入了昏睡。



冗沉的梦境里总是分离与割舍,彼得只是一个旁观者,看着托尼与另一个人并肩同行,握着对方的手走到生命尽头。他挣扎着想要逃离束缚住自己的网,越是这样却越无法自拔。爱琴海下起了雪,彼得宁愿就这样将自己冰封起来,沉到不见天日的海底。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,可面临失去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,从初遇开始彼得一直把托尼当做自己的光,而现在为他指引方向的光离开了,留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黑暗。



“先生,他醒了。”

“辛苦你了,杰米。”


漂浮在空中的意识回到体内,彼得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来自托尼与陌生人的对话。黑发少年在彼得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站在窗边的男人,彼得偏头看向逆光站着不动的托尼,酸涩感充斥了整个眼眶。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那里,他却不能够像以往那样给对方一个拥抱,用力说着在那些孤枕难眠的夜里自己有多么想念他,会小心翼翼剖开一颗真心双手奉上,只因为托尼说过会陪他度过一切,让他免于暴雨的袭击。


“彼得…”

“先生…”


黑发少年,也就是托尼口中的杰米卡尔森,看着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的两人愣了愣,从床边走向男人所在的位置轻声说了些什么,只见托尼伸出手亲昵的拍了拍他肩膀,杰米在离开房间前别有深意的朝彼得看了一眼。彼得悲哀的想他实在没必要这样对自己有敌意,毕竟一个将要离开的人对新欢而言构不成任何威胁。



“先生…在你开口前,我想先说可以吗?”


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但彼得知道托尼默许了,他坐了起来,盯着支着头却依旧背对自己的托尼,就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了吗?清了清嗓子彼得继续开口。



“托尼…这是我第一次,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,所以…请原谅我的无理。不得不说你教会了我很多,我很感激…你该知道我的心思,这从来不是什么不堪的事,我甘愿也乐在其中。从我第一次见到你,到你带我回到这个家…”


“我相信灵魂伴侣,所以在看向你双眼的时候,我可以义无反顾选择跟着你。你的眼神里满是荒芜,它们本不该是那样,它们该盛满星光。”


“够了彼得…”

像是没有听到托尼有些不耐烦的语气,彼得继续吐露着心声。


“我孑然一身将少年热诚献给你,是想用我一切来换你温柔的眼神…”


“停下吧彼得,别再说了。”

彼得知道如果这次停下,或许再也不会有机会说出口了。


“最先动情的人,是会被剥去伪装落下满身伤痕的,但我从不介意。我心甘情愿沦为你的阶下囚…”



“够了彼得!我叫你停下!”托尼一脚踹翻了花架,巨大声响令彼得控制不住的发抖,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寂静与少年不复清亮的啜泣声。托尼强忍着全身将要被撕裂的痛意,别过头看向彼得,后者却浑身一震。他无法挽回了,他搞砸了一切。极为厌恶的高声招呼响起,之前的黑发少年走了进来。杰米撑着彼得不停颤抖的身体尽力不让他倒下,托尼最后出口的话却让他怀着的最后一丝希翼彻底崩塌。“三天后我会和杰米举行婚礼,在那之前我会送你离开这里。”


“先生,求你了…我不想走…”彼得从未在托尼眼中见过这种眼神,仿佛他是一个只配在地底深处腐烂的低贱玩物,这种认知令他如坠冰窟。



“滚出去,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。” 



目送着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影消失不见,杰米再次返回了房间。盯着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的托尼,黑发少年眼中的不忍越发明显,咬了咬下唇,杰米只觉得嗓子干涩到几近失声。


“斯塔克先生…彼得离开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您还好吗?”

“没了他怎么可能会好…”


轻飘飘一句话如同失去了灵魂,话音未落托尼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,“但你知道我没办法…我走不到陪他老去的那天了…”不打算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朝杰米抬了抬手,黑发少年颔首离开了房间。


托尼就这样坐着看向窗外从日出到日落,死神的镰刀随时都在提醒着他大限将至,除了叫彼得离开之外,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


——TBC——


*爱者与被爱者是古希腊对同性恋人,尤其是有年龄差的恋人一种称呼,爱者三十多岁左右,被爱者一般都是十三四岁。这个设定真的太铁虫了

*看过白罐刊的应该对杰米有印象,没错就是少年憎恶,哈皮的儿子。(dbq这次哈皮的儿子成了挡箭牌)

*黑色纹路等同于钯元素中毒,不过这次没有霍华德给托尼留下答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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